(愉美文)觀照   紹鈞

黃梅天就是這樣,讓紙張也像我的腰背一樣,無論喝了幾杯咖啡,裊裊的吐霧也成不了香煙的提勁。

憂愁就更是必然的,只好打望陽光的張揚。濕氣伴著溽熱,某些人生戲劇性的突襲,也許都是意料之內的。不過,門外有門,山外有山,變幻也是永恆的,當不成終結者也是歷史的定論。

開了窗,風進不來。關了窗,一切感受不到風,所有鐫上一道灰。然而風潮好像更細緻了些,緩和了繁雜的速度。

從理髮店出來,外觀並沒有任何戲劇的張力,煩惱也像鏽鐵纏住。我喜歡和店裡的一隻貓兒玩耍。儘管牠就是不理人,和狗兒的習性相差甚遠。髮廊的人在我的頭上揉出白浪,我撫摸著牠前額的毛,來來回回,自己的影子也像被貓兒吸附過去了。

我走前,回首瞧牠一下,牠慵懶地伏在桌上。我推開了玻璃門,卻看見牠回頭的影像。是聲音驚動了牠?還是牠想對我說:「那位不知名的傢伙唷,別忘了你的影子在我這喔!」

有人說,寫作不用太認真。但試問不思考,文字又如何衍生。對我來說,思考就是沉澱,更是需要想像的發揮,虛構的雕琢。於是,在落筆之前,想像是我的執念,雕琢是我對於書寫的堅持。就像撫摸著貓的毛髮,我也能聽見牠的獨白。

獨自是我的必然和偶然。在這「現世安穩」的年代,我們更需要淡而不滅的心波,讓我們能在歲月滾滾的河川裡,聽見周圍的話語,看見靜謐的美好,等待在皚白的雪地上,道出一段自己的身後。◇